【楼诚】何求美人折 （上）
怕删文
【一个长尾巴的设定，满篇胡说八道，慎入】
【如有撞梗请告知】
1.
17岁的时候，明楼第一次长出了尾巴。
那时阿诚还在水深火热里挣扎，明家只有三姐弟，沪上豪门，锦衣玉食。天差地别。
明楼冷静地坐在桌前用早餐，明台看了又看，跳下椅子，趁他不备直接绕到他身后，一把揪住了明楼的尾巴尖。
“大姐!大姐!你看大哥长尾巴了!”
明楼放下杯子，不重，但足够震慑弟弟:“明台。”
明台悻悻放开手，蹭到刚从厨房出来的明镜身边，扯她的衣角撒娇:
“大姐——”
“乖，不要闹你大哥，待会他发起火来要打你，姐姐也拦不住的哦。”明镜牵着明台走回餐桌旁，将他重新抱回椅子上坐好，这才转过头问明楼:
“明楼呀，你这是看上哪家的女孩子了呀?”
明楼微微一笑:“大姐，时机到了您自然会知晓的。”
“神神秘秘，”明镜白他一眼，看向明台，“明台呀，我们不理你大哥，小小年纪像个老学究。”
明台捧着碗嘻嘻笑。
阿诚站在花园里直起腰来，隔得老远，他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见明楼嘴角的笑意。他有些羡慕地瘪了瘪嘴，重新低下头去。
两个月后，阿诚看见明楼被明镜从大雨里带回来，身后拖着的长长尾巴沾了雨，不堪重负地垂下来，如他本人一般没有神采。明家大门开了又合，不一会又有一辆车停在明公馆门口，带着不甘的伤心女孩子顶着大雨跪在门前哀哀地哭，一声声地呼唤明楼，咒骂明镜。
她的尾巴落在脚边，被淋湿的毛炸起，像怒极了被踩了脚的猫，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一口。
明诚对尾巴的事情好奇极了。
他是没有尾巴的，总是打骂虐待自己的桂姨从前有，后来也没有了。邻居家的姆妈和大叔曾经有两条一模一样的，后来大叔的突然不见了，阿诚百思不得其解，在睡不着的夜晚听见一墙之隔的姆妈恼怒愤恨的哭喊和大叔不耐烦的呵斥，还有摔打茶具碗碟的动静。第二日清晨红肿着双眼出现的姆妈在几个月后也丢失了尾巴，却还是和大叔相安无事地过着日子。
路过长长的街道时，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也是有的人带着尾巴有的人却没有，那些尾巴的颜色与形状也都一一不同;有的人尾巴出现了又消失，有的人消失了又出现;没有人给阿诚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桂姨没打算让他活到懂得这种事情的年纪，其他的人不知道他的情况，也不在乎。
带着满心的疑问和满身的伤痕，两年后，阿诚等到了救起他的明楼。
醒来时明楼的眼中带着心疼和愤怒，阿诚害怕地缩起来，脑子里混乱不清，只模糊听见门外的叫喊和阻拦。明楼的眉头深深蹙起，嘱咐了旁边端着碗的陌生姆妈几句，起身就出去了。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不可控制，姆妈也放下碗担心地出门去看。阿诚从床上跳下来，躲进窗子后头去看，明楼有些清瘦的背影映入眼帘，挺拔如劲松。
阿诚的眼光移到他后背尾椎处。自从那日明楼被明家大小姐带回家关了一周禁闭之后，背后就再也没有长出过尾巴，那日哭倒在明家门前的娇小姐也没有再出现。
阿诚攥着窗帘，模糊地想，自己可能终于有机会知道尾巴的故事了。
2.
明楼多年前刚长出尾巴的时候没遮挡过，阿诚得以寻到机会看过一眼。他听过同样在明家做工的人私下里讨论:
“大少爷的尾巴漂亮着咧，对方肯定也是个世家小姐。”
“我们大少爷也是饱读诗书的。”
“情投意合，绝配!”
明楼抱着明诚——他现在叫明诚——笑着问他:“那你当时看到了，怎么想的?”
明诚想了想，老实回答道:“没有她们说得那么好看。”
明楼于是笑了，哄着他又喝下了一口汤药。
“为什么呢?大……大哥。”
“因为……”明楼替他擦干净嘴角，“因为她并不是我命里的那个人吧。”
“哦……”
明诚觉得自己有点懂了，明家的事情他听说过。他想，明楼这么好这么好的人，一定也该找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来配。
明台的尾巴比明诚还要先长出来。
那时候明诚已经懂得了尾巴的事情，知道了喜欢一个人就会长尾巴，不喜欢了就会消失;相互喜欢的人，尾巴会越来越相似直到变成一样;如果对方是非常优秀的人，尾巴也会格外漂亮。
明镜捋着明台的尾巴感慨:“哎呀我们明台呀，尾巴一天一个样，怎么学校里那么多小姑娘你都喜欢吗?”
明楼笑骂他小小年纪就如此花心:“怕是将来，要一口气长出九条尾巴来，变成了故事里的九尾狐妖。”
明诚也哈哈笑。
明台不好意思了，扭着身子逃出去，躲到明诚身后:“那你们看阿诚哥!这么久了一条尾巴都没有长过!”
“你阿诚哥这叫稳重!不像你，没定性!”明楼点他。
明台做了个鬼脸:“等我真的找到了特别特别喜欢的人，我就会长出一条非常好看的尾巴!永远不会消失的!”
明镜疑惑问道:“阿诚呀，真的没有看中的姑娘家吗?”
“没……没有，”明诚挠头，“我还是想多多读书，争取成为和大哥一样优秀的人。”
“嗯，想读书是好事。不过读书学你大哥没问题，谈恋爱可不要学。明台你也是。”
“大姐——”明楼无奈。
明镜笑了，明台又跑回她身旁晃着她的手:“大姐大姐，你长过尾巴吗?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
明楼紧张地看向明镜。她抚摸着明台的头，眼神飘向远方，往事沉默进雾霭笼罩的群山:
“大姐啊——没有喜欢过人。”
“那现在也没有吗?”
“现在也没有。”
“以后呢?”
“以后也不会有。”
尾巴的事情真的好复杂，阿诚想，连大哥都说过不想再长尾巴了，那自己也不想长尾巴了。
——TBC——
评论